常如山這個月剛出版自傳式新書《傳奇總裁 贏在心性》,他在愛爾麗內湖總部接受《壹蘋新聞網》專訪。這天穿著愛迪達運動套裝,身形瘦削精實,他從小就有ADHD(過動症)靜不下來,熱愛極限運動,在空降特種部隊時喜歡跳傘,之後則對泰拳著迷,還當場示範打了一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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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因為業務出身又是白手起家,常如山沒什麼老闆身段。留著優雅長髮的助理說:「總裁有司機,但都是載我們這些工作伙伴,他都自己開車。」常如山中心思想無他:「我不是老闆,我只有兩個老闆,一個是客戶,一個就是員工。」
很多人說「員工是資產」,但有幾個老闆真的這麼想?常如山很驕傲的一點,是愛爾麗的員工流動率只有5%。具體的員工福利有什麼?除了薪酬是業界最高,三節禮金之外,過年會送LV、愛馬仕包包,常如山強調的是飯店式的員工宿舍:「台北市有大型愛爾麗廣告看板底下都是員工宿舍,免付房租,水電和網路費也都不必另繳,而且都蓋得跟飯店一樣,比我住得還要好,我用我住的規格去做!」
他說:「開會時我跟員工說,你們在第一線幫我賺錢,你們才是我的老闆,大家團隊作戰,我做的就是後勤支援、目標制定、利潤合理分配。」對客戶也是,創業至今他最常講、天天講的一句話就是「對不起」,認為服務業的精髓莫過於此,「沒有客戶我們就不存在」。就連星雲法師16年前贈字,旁人挑富貴吉祥平安,常如山挑的是「服務人生」,現在就掛在辦公室顯眼處,跟他的人生哲學不謀而合:「人生一輩子就是在做各種服務。」
常如山之所以是常如山,軍人父親常樹新有關鍵性的影響。《傳奇總裁》這本書不扮高深,他用很白話的方式告訴大家:「我的成功,不是天生能力,是父親給我的影響。」而常樹新的家訓就是慷慨付出。
一般人對軍人的刻板印象不外乎嚴格拘謹,打罵孩子如家常便飯,但常爸爸反而像個生活哲學家。常如山說:「我爸完全愛的教育,讓我覺得幸福,考試考不好,他還是說你很厲害、很棒,再加油就好。」爸爸教他「做人很重要」,在大家都用刀片削鉛筆的年代,買了削鉛筆機給他帶去學校分給同學們用,他明顯感到自己「人緣變好好」。
常如山家境並不優渥,他常看到父親自己都穿得破爛,卻還是救濟更窮的人,也會帶著哥哥去外地幫老兵收屍。歷經抗日和國共戰爭的常爸爸看淡生死,教兒子有糾結時就去殯儀館走一走,由於台南永康老家後面就是公墓,常如山還真的一天到晚往殯儀館跑,爸爸也說「手心向下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事,在別人需要時出手幫忙」,錢賺再多,百年後也不屬於你,所有的身外之物,只有暫時的使用權,沒有所有權 。
身為軍人子弟,常如山自然而然進了中正預校(中正國防預備幹部學校),受訪時笑說:「是被張晨光那部《少年十五二十時》騙的。」但讀到二年級就離開,插班考試進了南臺工專(後改制南臺科技大學),書上沒寫的是,他看不慣少將被寵壞的兒子耍特權,出手教訓對方,最後得到一句「小王八蛋,你不適合在軍中」。就算不讀軍校,常爸爸也沒生氣,反而說:「行行出狀元嘛,不念就不念。」講到這常如山再次感嘆:「放眼望去,沒有那麼好的爸爸了啦。」
自認是個無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,常如山第一份工作當業務,即便經常熱臉貼冷屁股或吃閉門羹,也無損他的自信:「愈困難愈開心!賣東西很簡單耶,哪有賣不出去的?1天拜訪3個客戶就有3個老闆,算一算1個月就多少人?每個老闆不同個性故事,取其強的拚命吸收,就全部變我的東西,可以學習又可以互動,還能發現很多資料,這不就是現在的大數據嗎?」
就是因為有貴人相助,常如山頂下了一家「5顏6色香水/化妝品專賣店」,在第一線接觸客人時,發現她們都很相信皮膚科醫生的意見,於是開始思考將「醫療」和「美容」結合的可能,歷經不斷調整修正,2002年在台南開了第一家愛爾麗醫療美容診所,接著北上展店,跨足中國,事業版圖一路延展到健檢中心、產後護理、預防醫學抗衰老、牙科、疼痛治療、醫材代理,甚至房地產開發。
曾被形容「口袋很深」,但常如山不愛外界聚焦於此,3女1男最大才國小六年級,最小6歲,他就已經告訴他們18歲以後自己賺錢想辦法,甚至不留遺產:「不要留太多錢給小孩,那不是好事,留事業也是留業障給他們,做事沒那麼輕鬆。」財產8成放在公益信託基金會,做公益都用自己的錢捐,公司沒有上市上櫃,這些沒有股東會有意見。
常如山不想做金錢的奴隸,很多人覺得他有錢才這麼說,看他每年砸近千萬做公益也酸在作秀,但他相信持續做下去大家就知道不是開玩笑,八仙塵爆傷者他免費治療、捐贈電擊槍和救護車、舉辦演唱會讓防疫英雄走紅毯、捐裝備給土耳其特種搜救隊、贊助體育賽事等,他遵循爸爸的教誨,手心永遠向下助人,「父親教我付出和奉獻,遇到困難用什麼態度去面對,這東西很簡單,但做起來不容易,所以想透過書本分享,讓人了解我們想表達的東西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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